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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寫於2003.10.11

  五年的時間只證明了一件事,證明了一件在一開始就應該知道它會是如此的事。

  起初認識K的時候,並不覺得她如何,不覺得她特別好,也不覺得她特別壞,就像一般的女孩一樣。是怎麼走近的,其實已經忘記了,總之在第一年的時候,我和她好像很要好的樣子。第二年,我們的關係相對顯得冰冷,除非必要,否則講話的機會很少,第三者很容易就能看出我們的不和。但不知道為什麼,第三年又相處的極為融洽了,或許是因為別離的時刻在即,我們都擴大了我們心中的不捨,而這樣被擴大的不捨就投射在彼此身上。第四年,我和從前的那群朋友就這樣被迫分開,我和K是最接近的兩個人,可是,我和K之間的陌生卻以倍數成長,比癌細胞的繁殖還誇張,每見一次面,我就愈覺得我和她又遙遠了一光年。第五年,我開始認為我或者還是不見到她比較好。看見一個陌生的陌生人,我可以毫無情緒,因為我和他沒有共同的過去;看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我卻百感交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她和我的過去。
  
  我和K這一輩子大概就是這樣子了,見了面,不打招呼會尷尬,打了招呼也尷尬;不見面,她對我是絕無想念,我對她是不知該不該想念。
  
  當我在和認識她的朋友交談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提起K這個我們所共同認識的朋友,因為我懷疑,有誰看得出來我和K曾經是朋友?
  
  於是乎我們就這樣繼續疏離下去,有朝一日,當我們在街頭相遇,蒼白的髮,被時光揉皺的臉龐、浮現魚尾的眼角.........,我們無法確定彼此的眼神,我們衰弱的記憶會自動驅逐對方存在過的模糊空間,因此連帶的我們也將驅逐了我們一起經歷過的那段荒唐歲月,而屆時我們的心中又剩下了些什麼?
  
  五年,我們其實在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我們會互相忘記,而在那個時候我們就應該放聰明點,始終不該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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