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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北車站等待往昆陽的捷運進站時,突然想通的一件事。

  我們總是憤世嫉俗地想,台灣青少年愈來愈膚淺,只買周杰倫的我很忙,卻連簡媜的紅嬰仔都不知道,可是我們為了私欲,理想計劃中的講師群又盡是正常熱血高中生連聽都沒聽過的,這樣的我們不是很小心眼嗎?畫地自限地想和那群庸俗的青少年區分開來,不准他們的庸俗侵擾我們神聖的文學圈圈,於是這個社會愈來愈庸俗,熱愛文學的人則總是曲高和寡,然而這樣有什麼意思?教授們在講台上憤慨著韓國閱讀人口遠高於台灣,問題是讀師大、很有機會為人師表的我們做了什麼?或者該說活在師範的頭銜下的我們為了促進青少年文化水平,我們做了什麼?如果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怎麼能夠去責怪這個社會培養出來的青少年只追求流行,而不認識文學?文學不是人類天生就認識的,又不是隔壁的鄰居,倒垃圾時聊個天就能裝熟了!

  講師群中偶然出現一枚大眾、流行的講師沒什麼不好!現實告訴我們,很有可能因此吸引廣大的信徒競相報名文藝營,至少我們能確定文藝營絕不會因為學員招收不足而面臨停辦。更重要的是,我們終於有機會改造這群被我們看得很庸俗的青少年了。六十個學員裡,或許有三十個都是為了唯一一位大眾、流行的講師而來了,所有講師,他們搞不好也只認識這唯一一位,程度好一點的,或者認識兩三位,但無所謂,關鍵不在於他們來文藝營之前,對文學有多少理解,而是離開文藝營之後,他們是不是對文學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只要能比原先的距離再近那麼一點,即使只有一米厘,一切都很值得,不是嗎?

  兩年前,方文山的存在很突兀嗎?可能有那麼一點吧!可那些為了方文山而來的學員,離開時也只帶走關於方文山的記憶嗎?關於郝譽翔、須文蔚、曹瑞原的記憶難道都被留下了嗎?不會是這樣的,我想。方文山是一種介質,因為有他,不接觸現代文學的青少年很可能有機會打開人生裡其中一扇文學的窗。三十年後,是不是會有一個台灣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領獎的時候感念著當年啟蒙其文學視界的血邪文藝營呢?喔,或者這太痴人說夢了,那麼我們不妨想,兩、三年後,楓姐的青少年文學課堂上會出現一名靦腆的男孩或是女孩,播放著剪接完善的影片,娓娓道來他或她踏入文學的第一步正是數年前在血邪的感召之下。

  文學不是人類天生認識的,我在小學的時候也很傻很天真的以為瓊瑤就是文學啊!(媽呀!想當年我啃完了全套瓊瑤……)每個人都需要一扇窗、一道門去開闊視野,我們何必排擠暫時還沒接觸到文學的人呢?如果不給他們一扇窗、一道門,我們沒資格批評這個社會閱讀水平不夠。

  當然,我對文學的認識也是很粗淺的,但要說我太聰明了嗎?居然在沒有介質的情況下,(方文山!?)自己摸著門路,找到血邪了!(就這點來說,還是值得我自豪的。)血邪是我接觸文學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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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spandor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