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 預約放學

  「那我們跟你預約明天放學,你明天不要騎腳踏車了!」興奮的你微抬起稚氣的臉龐朗聲說。我笑笑,沒說好,也沒追問是不是真的就這樣約好了,但心中早已篤定真的不騎車出門了,儘管早晨時我總是貪睡,極需腳踏車相助才能爭取到多一點點的睡眠時間。

  你說的「明天」到了。起床那一刻就開始期待放學,你是認真跟我預約放學的嗎?搞不好只是小男生毫無真心的隨口說說呢!

  下午上課前陪小老師來了一趟,沒說什麼,我也只嘲笑了你不盡責,讓我簽錯教室日誌,竟然在我請公假的日子還能有簽名留在教室日誌上。連兩堂的國文課,中間下課,你和幾個同學圍在我旁邊聊一些有的沒的,楊提到你帶他走過一條神秘小徑,聽半天我還是聽不出是哪一條,他脫口而出:「那今天我們帶你走!」聽到這話,我自然而然開心說:「哈哈,我今天真的沒騎腳踏車哦!」總是言不由衷的你果然說:「誰理你啊!」此話一出,下場就是被我搥了!

◎ 走過

  第七節結束,回到辦公室不久,你和他們來了。四點十分,我們出發!

  這次沒走富康街,而是往研究院路的方向走。原來楊說的小徑就是百元理髮店旁的防火巷!這暗巷我本也是不知的,上學期期初訓導主任帶我熟悉業務時才告訴我這一條小巷常有九年級或行為不檢的學生聚集,大多是躲在這裡抽煙。穿過巷子,楊疾呼好臭好臭,廢話,走在水溝上能不臭嗎?拐出巷子,可不是富康公園嗎?

  我們繼續向前,一如昨日,沿著大坑溪的河堤走。你和楊眉飛色舞說著補習班的理化課、數學課多有趣,因為全加了黃色辛料,小班制,理化課整班都男生,老師卯起來開黃腔,把全班給樂的,數學課只有一個女生,她從來只埋首於自己的小說裡,整個班還是時不時黃色一下,至於英文老師啊!是個女的,你和他毒舌地說老師年紀二十九、胖、胸部大,課堂上最愛「強暴」楊,常常抱住楊或是一屁股坐在楊的大腿上。嘖嘖!每每聽到這些補習班生活,我就覺得補教界名師難為,最起碼我就做不來。

  看似補習補得很快樂,楊直說:「看,理化課太歡樂了,所以理化才考這麼高呀!」但,講著講著,忽然你和他一起「悲從中來」了,尤其是楊,「能在家裡舒舒服服看書,誰不想啊!」啊!原來黃色辛料的娛樂也不過是苦中作樂。

  轉到研究院路上,天氣這麼熱,你和他們始終穿著外套,額上冒著汗珠,邊走邊打鬧著,當我們來到中研新村站牌時,王跑到站牌旁的長椅上小坐了一下,嘴上嘟噥:「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我笑王走不動了,也是,平常都只走到學校附近的站牌搭車,但我何其有幸能讓你和他們伴著走了三個站牌距離的路,然而,這還不是終點。

  愈接近中研院站,路旁愈多花花草草,你和王幼稚地摘草互丟!此時,一隻蚊子飛到我的手臂上,楊大喊:「有蚊子!」然後往我手上「啪」地打了下來,對,蚊子死了,但死黏在我手上啊!而且還流著鮮血。忍不住質疑這小子是不是挾怨報復啊!

  經過H國小,楊指著圍牆上一幅畫說:「是小朱畫的耶!」遂停下了腳步,討論了這幅畫半晌,不外乎是畫裡的人是誰啊,難道是你當時暗戀的人嗎?王的猜測實在滑稽,那人名牌上的號碼分明顯示為男生!站在校門口前,我開始感慨了,因為真的太久沒回來了,很久以前是老被警衛擋著,後來呢,我再難有時間回來了。你和他們齊聲說:「可以進去啊!你看,一堆人在裡面!」的確,有好多小學生和三三兩兩的國中生在打球,校門也大開。

  走了進去,其實也只是徘徊在電塔旁。我問你圖書室是否還在誠正樓地下室,你說是。我又問你正對著電塔的三樓加蓋教室後來做什麼用,我在的時候,那裡曾是桌球教室,賀伯颱風一來,把屋頂吹翻了,你說你在的時候那裡是音樂教室,其中一間教室被封起來了,大家都說是輻射教室,我狐疑,那啥鬼?你解釋,據說教室之所以被封是因為對著電塔,輻射最強。至於王和楊,他們是J國小的,只會在一旁嗆說:「J國小比H國小年代悠久,要不是J國小把學生分給H國小,哼哼!」看到了排球場邊因應30週年校慶設置的校史簡介看板,他們更是理直氣壯直嚷:「看到沒!看到沒!我們J國小分過來的啦!」青少年果然都是幼稚與無聊的。

  然後我們到H國小附近的一家冰店吃冰,也是我從前讀書時就存在的一家冰店。楊趕著去補習,先走了。坐在冰店開始瞎聊,聊了些什麼呢?你和王不喜歡某人總愛襲擊你們重要部位,也不喜歡被他巴;王樂當小天使,送了好幾次水、餅乾給喜歡的女生,但有一次是送出去的水被另一個白目的男生拿去喝,還有一次想送巧克力,巧克力還特地拿進冰箱冰,卻天才地放在口袋裡帶到學校,巧克力就融掉了;矛盾少年透過王認識了學校裡一些行為偏差的孩子,甚至抽過煙,而我和你都在奇怪王沒被影響,倒是矛盾少年被影響了;最新進展是曾經我也很喜歡的斯文少年據說現在也喜歡你喜歡的那個她(好複雜的一個句子噢!)……。很多很多,愛喇賽的楊離開後,我們的話題好像比較貼近生活與現實了。

  最後決定陪王走回家,因為就在附近了。王沒帶鑰匙,按門鈴按半天,我和你都覺得他家是不是沒人要理他了,他堅稱他家都這樣,一定有人在,但非得按門鈴按很久不可。一直沒人來開門,我都快笑死了,終於,門開了!

  我跟你繼續拐回研究院路,這次走的是H國小操場與民宅之間的那條路。從這一面才剛好看到H國小操場正在整修的鬼樣子,原本在校門口時對你形容半天的一個設施,你聽半天有聽沒有懂,面對著整修的操場,我不死心地又比劃了一下位置,表示是對稱設置的如明隧道般的設施,而且爬滿了藤蔓,你恍然大悟我在說什麼了,然後告訴我那一直都在,現在整修才消失的。穿過綠意盎然且帶點古色古香或神秘氣息的寧靜小巷,我和你回到研究院路上,終點到了!新大門前的紅燈轉綠燈,你一如往常將提袋甩在肩後,頭也不回踩著行人穿越道一步一步踏向你的爸爸媽媽所在的研究室。

  我呢?我也要去近來最喜歡的一家麵店買晚餐了。

未完待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arspandor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